日期:[2018年03月30日] -- 生活晨报 -- 版次:[A1]
剖开自己头颅 主动感染病菌

为了真相,科学家这样“糟蹋”自己

  为了追求真理,科学家们做过很多“牺牲”,比如进行激进的饮食、接受未经证实的疗法、对自己的基因组进行测序,甚至让自己患上致命的疾病。
    我们得感谢这些把自己当小白鼠的科学家。没有他们的发现,我们的生活就不会如此健康幸福。他们中的一些人获得了诺贝尔奖,而另一些人则不幸失去了自己的生命。
    科学家们的以身试险在18 世纪和19 世纪的许多发现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。如今,很少有科学家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了,但这种例子仍不时发生。
    以下是从20 世纪初到现在,一些可以说改变了历史的大胆试验。
  1900年——黄热病和蚊子
    在上个世纪初,黄热病席卷美国南部地区。这是一种致命的疾病,患者主要表现为发热、发冷、呕吐和内出血。当时,大多数人认为它是通过接触病人传播的。但是一种新的假说认为蚊子才是始作俑者。
    因此,在1900 年,美国陆军细菌学家沃尔特·李德和他的同事们——杰西拉·拉扎尔、詹姆斯·卡罗尔和阿里斯泰·阿哥蒙被派到古巴去寻找结果。
    首先,研究人员招募士兵进行一系列奇异的实验。他们被安排和因黄热病致死的尸体一起睡觉,以及在身上涂抹他们的体液。
    然而,没有一个士兵得黄热病。拉扎尔和卡罗尔随后将自己暴露在大量蚊子中。几天后,他们都染上了黄热病——这证实了蚊子是黄热病病毒的传播媒介。
    这一发现的代价是沉重的。尽管卡罗尔活了下来,但拉扎尔在染病几天后就去世了。
    今天,世界各地黄热病的发病率因使用疫苗和控制蚊虫而急剧减少,但在亚热带的南美洲和非洲的部分地区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发病率。
  1929年——通往心脏的导管
    在20 世纪初,要研究一个活人的心脏是不可能的。但这一切随着1929 年一位特立独行的德国医生的秘密实验而改变了。
    维尔纳·福斯曼医生曾见过法国生理学家的图画展示,他们将一根管子穿过马的颈静脉,沿着动物的脖子一直往下,直到抵达它的心脏,整个过程中马都是活着的状态。他确信这项实验在人身上也能实现。他准备好了所需要的管子,拍X光片用的机器,在一位名叫格尔达·迪岑的高级护士的帮助下进行了实验。
    格尔达自愿接受福斯曼医生的手术,但是当她被绑起来之后,福斯曼医生却将导管插入他自己手臂上的肱静脉,一直向前推,直到他认为抵达了自己的心脏。
    1956 年,福斯曼医生获得了诺贝尔奖的肯定。
    今天,我们使用所谓的心脏导管术来诊断和治疗心脏疾病,如血管栓塞。这个手术现在在全世界每年使用超过50 万次。
  1984年——胃溃疡和细菌
    在20 世纪80 年代早期,澳大利亚的医生罗宾·沃伦教授和巴里·马歇尔教授很难让其他科学家相信是幽门螺旋杆菌引起了胃溃疡,而不是压力。
    但他们的坚持帮助他们获得了诺贝尔奖。
    马歇尔教授在 2005 年诺贝尔奖的演讲中写道:“来自我同事的极度怀疑让我相信,我可能永远拿不到进行抗生素关键试验的资助。”
    1984 年,马歇尔和沃伦开始了一项秘密实验,他们计划喝下含有幽门螺旋杆菌的液体。“在那个时候,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在知晓幽门螺杆菌风险的情况下喝下它,那就是我。因此,我必须做我自己的小白鼠。”
    喝下细菌后,马歇尔出现了腹胀、腹痛和口臭等症状。他检查了胃的内壁,发现自己成功得了溃疡。他给自己开了抗生素,然后又检查了胃壁,发现溃疡已经消失了。
  2014年——脑内的电极
    美国神经病学家菲尔·肯尼迪发明了一种植入大脑的电极。在1990 -2000 年,他成功地将电极植入动物的大脑中,然后在严重脑损伤导致无法移动或说话的病人脑内也进行了实验。
    肯尼迪医生想帮助这些人实现日常交流。但是为了开发一个可行的系统,他首先需要将电极植入一个功能完全正常的大脑。然而,对一个健康的人进行脑部手术很难说得过去。“我想做的是记录一个仍然能说话的病人的脑活动,继而当他们病情恶化时,这部分的功能就会丧失。但我找不到这样的病人。所以我说,好吧,也许最好的研究对象是我自己。”他说。
    2014 年,他去了伯利兹,付钱给一位神经外科医生,让他帮自己开颅并在大脑里植入电极。“手术后,我的脑子肿了起来,大约5 天都不能说话。”“那没什么可怕的,因为我知道哪里出错了,他们给了我尝试了所有的有效疗法,看着输液药物流进我的胳膊,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    几个月后,在乔治亚州的家中,肯尼迪医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,尽管不是他所希望的长达几个月的电极数据。“我们得到了大约三周的神经活动数据。”
  2017年——疟疾和疫苗
    研制一种能预防疟疾的有效疫苗是澳大利亚的迈克尔·古德教授30 多年来的目标。
    目前没有有效的疫苗可以消灭所有类型的寄生虫,所以古德教授一直利用疟原虫研究一种新的方法,希望发现一种阻止它繁殖的药物对患者进行治疗。这个想法是人体检测到寄生虫后产生自发的免疫反应。
    但是,如果抑制疟原虫生长的药物剂量过低,会使人患上疟疾。尽管他和他的团队已经在动物身上测试了疫苗,而且效果很好,但古德教授自己想成为第一个注射疫苗的人。“因为这个疫苗太新了,所以我没有准备好给其他志愿者接种疫苗,除非我自己先接受。在我看来,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情。”
    在开始的几个星期,一切都很顺利,随后疟疾症状出现了。“我染上了疟疾,出现了震颤、寒战、发烧等症状。幸运的是症状被抗疟疾药控制住了,并且控制得非常快。”
    在古德教授接收了治疗后,研究小组提高了疟原虫抑制剂的剂量。他们说,自那以后,在少数健康志愿者的实验中证明是成功的。
  据环球科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