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候（四）

　　作者：焦琦策，1990年出生，省作家协会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延河》《山东文学》《都市》《青年文学家》等。
　　　　《守候》发表于《鹿鸣》杂志2017年第1期，描写一位乡村老人赵婆婆因病卧床，大儿子福民的媳妇趁其身体虚弱意识不清，搜刮其财产。大儿子虽然心怀不满，但并没有制止媳妇的行为。对母亲临终前的陪伴，除了大儿子的孝心，还有大儿媳的“贪婪”。正当两人以为赵婆婆即将撒手人寰时，赵婆婆居然起床去翻找自己在柜子里藏的东西……
　　　　听到动静，邻居们赶来搀起赵婆婆。红珍则从院墙上跳到隔壁自己家里了。福民出门正好撞见，看见众人搀着母亲，知道红珍又惹事了。他回到家里，二话不说给了红珍一记耳光，红珍双手向福民的脸抓来，两人扭打在一起。赵婆婆则躺在炕上，喘着粗气。
　　　　自那天之后，红珍很久都没有去过赵婆婆家。
　　　　福民想起这些，替母亲觉得委屈。他又看了看靠在铺盖卷上的母亲，脱了鞋上了炕，索性让母亲平躺下吧。他扶起母亲，母亲忽然睁开眼睛，看见是福民，这才放心地躺下。
　　　　母亲的肺病已经很严重了。这次生病却是同样的原因，前两天又和红珍吵了一架，那次之后母亲就卧床不起了。
　　　　窗外的蝉声此起彼伏。整个夏天，村子的蝉声从来没有停过，或许是因为今年雨水多的原因吧。
　　　　福民走出院子，听着蝉声有些烦躁，便去赶它们。“福民，你进来，进侧屋来。”这时福民听见红珍叫自己。福民进去，只见媳妇手里拿着两个银手镯和一条银项链，红色的箱子上还放着几百元钱。“你干嘛呢？我妈还好好的。”福民一下就明白了红珍的动机。“你傻呀，非等你妈咽气，你弟弟和他媳妇回来，咱们什么都没了。”红珍露出了贪婪的嘴脸。
　　　　福民有点愤怒了，“那也不能是现在，我妈脑子现在很清楚，咱们干什么她能不知道吗？”“她都快不行，你还怕她什么？”红珍紧攥着那些首饰。“那也不行，快放下。”福民说着去夺，红珍闪了一下，冲福民喊道：“你怎么这么死板？咱们现在正需要钱，孩子还要上学，用这点钱接济一下有错吗？况且你弟弟也不稀罕这点钱，人家在大城市里赚了大钱了。所以咱们拿了也没关系。知道吗？”
　　　　福民听了觉得似乎有点道理，他索性走出侧屋，不管了。
　　　　他走出侧屋，来到母亲的屋子，看了看炕上的母亲，母亲这时也睁开眼看了他一眼，他顿时有点心虚。但他转念又想，媳妇说的话不无道理，父亲走的时候没给自己留下遗产，母亲走的时候应该给自己留点。母亲的情况已经很明显，时日不会很长了。自己心里还是疼母亲的，可是疼归疼，总不能让要去的人羁绊了自己以后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