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[2018年05月21日] -- 生活晨报 -- 版次:[A11]

那株盛开的槐

  门房师傅告诉我:“单位南墙边的那株槐树又开花了,每天总会有人钩采一些槐花回家做‘菇蕾’(又叫拨烂子)吃。”
    我生活在晋南一带,槐花菇蕾在当地绝对称得上是一道美味。同城的友人尤其好这一口,每年一到春天,他就开始采摘槐花,然后将摘下的槐花冷藏起来,连吃数月都不觉得腻。相较友人,我对槐花不算痴迷,但童年记忆里的槐花菇蕾香,数年抹之不去。
    槐花采自树,将开未开时最佳,将面与之拌匀,放入水少许,盐少许,一蒸便熟,清香四溢。儿时,每每面对餐桌上的槐花菇蕾,莫名欣喜,自然的芬芳和亲情的温馨酿成一脉乡愁,那就是家的味道。
    单位这株槐树,长在墙边肯定不止一年两年了,如今我才注意到,真是枉负了二十年的斯园同在。先别说槐树,再看看园子里日渐长大的果、将谢未谢的花、密密层层的叶以及欲与高墙攀谈的藤,春天都过了,谁曾着意与之厮守?
    暮色里,风抚慰着寂寞的旗,高低错落的建筑涂染斜晖;夜晚仰头所见的绰约槐花,隐入天宇,树梢之上,一钩新月娇俏,不远处似有寥落的星辰。
    原来,这个园子,我发现和辜负的,不仅仅是这一株槐树。
    赵化鲁(省作协会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