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[2024年05月15日] -- 智慧生活报 -- 版次:[A4]

我们必须低下头来像幼狮一样在河边啜饮

赵屹

  我没有必要再对作家侯荣臻的散文随笔集《瀚海浪花》做全面的评析,就对两篇文章“任性”地解读一下。
  先谈《笫二次拥抱》:
  校园是什么地方,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,这里我省去几乎,而是确定和确凿地说,这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地方。
  由于校园的广袤和无边无际,由于这里的气候和温度,由于这里有跑道和琴键,适用于所有植物的生长。
  是的,这里生长海员和战士;这里生长学者和作家;这里生长医者和健儿;这里生长导师和领袖。同样,这里让所有的孩子都学会了行走和表达。这是思想的熔炉和领地,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学会了微笑,学会了俯冲,学会了滑翔,学会了歌唱和爱抚。在我们发芽的心灵里,这里是圣地,是我们儿时的首都,是我们的衣襟。
  我们牵着老师的手,牵着老师的衣袖,我们趔趄着,被老师白皙而渐渐粗糙的手搀扶着,一次次地从学校的门口,一次次地从树荫下,一次次地走向教室和黑板。理想,在这里抽穗,心灵在这里被灌浆,使我们的目光里有了灯塔,使我们的呼吸里有了海拔。从此,让我们对这里眺望和回眸。
  老师,亲爱的老师,我们在校园里无意中也曾摔倒,是您指引着我们让我们站起,让我们悄然擦掉疼痛的泪水;也曾有一道道试题在您的目光下,培养了我们的坚韧、不屈和思考。使我们的思想渐渐地长出了羽毛,渐渐地靠近了星光。老师,今天您渐渐地老了,牙齿松动,白发缠绕,并开始在生活中妥协和打盹,可是您留在我们年少时心里的话,依然还萦绕着、挺拔着。老师,您也是我们的妈妈,也是我们的陆地。我想,我们今天这些孩子所有的荣誉,就是为您的过去和现在铸出的一枚枚勋章。现在,我用我短促的笔,用上我一生中全部的力气,也追赶不上和写不尽您的恩情。
  岁月就这样静静地过去,其实,《第二次拥抱》这篇散文,是一篇怀旧散文。我们可以从这篇散文里,揣摩到作者对往昔岁月的热爱与不舍。这种热爱是从最初的教育中出发的,它从种子到开花一直都在蓬勃着、伸展着、发酵着,培养着作者的理想向一枚果实靠近。而这枚果实最终洋溢和表达的就是善良、热爱和感恩,其中也应该包含一些真理。
  当然,这篇散文不足的地方是,笼统的文字占了上风,而细节的叙述少了,人物和事件不够鲜明,缺乏阅读上的支撑,这样就减弱了读者的记忆。
  在《健康不是第一是唯一》这篇散文里,让我想到的是:
  癌症这个恶魔,它在人们的生活中潜伏着,让人们焦苦、畏惧,因为现代医学的力量还不能够游刃有余地战胜癌症,有多少人呻吟、孤独、憔悴、绝望地倒在它的面前,并被这黑洞裹挟着拖入了深渊,但我们人类对癌症的对抗也从来没有停止。
  这是一种精神,也是一种意志。当一个人被逼向了墙角,他会挥发出所有潜能,在险境中寻求光亮。
  作家侯荣臻把自己抗癌的心得写在了纸上,《涅槃重生》是一份珍贵的抗癌路上的经验总结,他懂得生命的拯救来自一个庞大的群体和社会,来自家庭的维系和自己信念上的巩固。
  我们说做文章是要有启发和教育意义的,这种意义或让人增长见识,或让人心境开阔,或让人举一反三,或让人心有所向等。侯荣臻在生活中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范例,这是一张处方。
  我们承认文学的细节在低处,它们代表着普遍的生活,也代表着生活的意义。它们蕴藏着情感和能量,是取之不竭的动能。我们必须低下头来,像幼狮一样在河边啜饮,以让我们的思想和钢笔孕育出血液,孕育出锋利。是的,我们必须要颠覆自己,甚至是让我们的笔一次次地反抗和起义。
  荣臻,让我们蹲下身来系紧鞋带,向着一支笔,向着一张纸,向着起伏的文字和孤寂再一次出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