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我到大我
——评王立世诗歌《想开了》
《想开了》表面上写小我,但实质上展现了诗人无私奉献的人民情怀,轻松抵达了大我。
想开了,想开了/我就是水/喜欢往低处流/我没有力气流成瀑布/就慢慢渗入地下/在黑暗中滋润万物/也懒得去想/天上那些浮云
上半节诗歌中,诗人首先用反复的修辞手法,咏叹着“想开了”,有种释然和坦然的轻松。这种回环起伏的格式,既充满了语言的节奏感和韵律美,又增强了作者的情感厚度和思想深度。作者将自己形象地比作水。水是这个世界上非常普通的一种东西,水往低处流,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,但是我们通常都说“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”,而这里诗人只强调他是水,仿佛在告诉读者,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存在,做着非常普通的事情,过着非常普通的人生。诗人又说“没有力气流成瀑布”,就像在说生活中,并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去成就像瀑布一样的壮丽风采,成为让众人驻足观赏、拍照记录的风景,但是诗人的选择是“慢慢渗入地下,在黑暗中滋润万物”。既是水的品质,也是诗人的向往。正如诗人,在不知名的时候,在不为人知的地方,可以默默发挥自己的作用,为他人带去力量和希望。最后诗人说“懒得去想,天上那些浮云”。浮云,表面上是说天空中飘荡的云彩,深层又比喻看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,那是毫无实际意义的事物,诗人在这里表达自己不会去过多关注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。诗人对生命的洞悟,具有现实的积极意义。
想开了,想开了/我就是泥巴/与庄稼最亲/不喜登大雅之堂/也不想与贵金属套近乎/干旱严重时/就变成飞扬的尘土/除了雨,我别无它求
第二节中,整个章节和前文的句型相同,开头也和前文一样。在这一章节的诗歌中,诗人将自己和庄稼相比。庄稼,是粮食的代表,而粮食,也和水一样,是非常普通的东西,不过普通也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。诗人又写到“不喜登大雅之堂,也不想与贵金属套近乎”这里的“大雅之堂”,象征着人生的高位,是一种高的要求和完美的境界,我们常说人生正如舞台,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,所以这个“大雅之堂”也意味着登上了更高的舞台,在这样的舞台,也有更多的观众,更大的价值。“贵金属”,象征身份高、地位尊贵的人。诗人表明了自己无心登上更高的舞台,也无心与那些身份高、地位尊贵的人卑微地套近乎,这种清高的、如莲花一样纯净的君子品行,展现在读者眼前。诗人的选择是在干旱严重的时候,变成飞扬的尘土,只求雨的降临,为自己,也是为大众。
这首《想开了》,让人联想到杜甫,在茅屋为秋风所破的窘境中还高呼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。王立世崇敬水和泥土滋养生命的品质,与杜甫不谋而合,体现了诗人为普通人着想的民本思想,这才是诗人所领悟出的人生的哲理和追求的人生境界。
这首诗,共两节,十六行,每节都是八行。每行诗有长有短,这种长短结合的方式,使整首诗读起来更加富有节奏感和韵律感。整首诗歌错落有致,富有变化,朗朗上口。既有一种充满节奏的音律享受,也让读者能更好地把握诗歌的内涵和所表达的情感,并且上下两节诗之间彼此呼应,这种句型的重复也构成了情感的回环往复,使诗的节奏加强,读起来也增加了美感。整首诗歌语言平实质朴、朴素自然,没有过多修饰,语言真切而平易近人。全诗采用第一人称,让读者在阅读的时候能产生一种真实亲切的感觉,仿佛身临其境,缩短了诗人与读者之间的距离,我们仿佛在听诗人诉说。我们听到诗人和我们说,他就是这世界上普通的一种存在,无法成为世界上的某个奇观,不能在高处出彩,但是即使普通,也有着自己的可用之处,也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,竭尽所能地为大众服务,创造属于自己平凡却又与众不同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