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[2018年06月15日] -- 生活晨报 -- 版次:[A3]

腕系“端午绳”袄缝彩“符块”

  大同市城区李生明
    小时候最盼望的当然是“过大年,响大炮,吃油糕”了。而对于端午节,似乎从来不存在什么盼不盼的问题,过就过呗,无非就是佝偻着背的老父亲在锄田收工回家时,从田间地头拔上一把艾草,别在街门头和窑洞门头的缝隙里,迈着蹒跚小步的小脚老母亲则用五色蜡光纸编织成相互嵌入的“符块”,简单缝在我夹袄里的“主腰”(背心)上,还在我的脖子上、手腕上拴上五色线合成的“端午绳”。据说这是为了辟邪,让孩子们神鬼不侵,出入平安,健康成长。
    端午节过后几天,门头上的艾草自然风干,任其自由存在,被风吹落也无所谓。“符块”和“端午绳”则由母亲取下,放在水道孔内,让雨水冲走“五毒”。至于粽子,全不是现在的江米、蜜枣材质,而是用粽叶包裹着的黄米(将黍子剥皮后的部分)加红枣,而且是放凉了后才吃,那样才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。因天气热,熟食不能久放,所以只吃到端午节后第二天早晨就没了。
    现在想起来,尽管简单,端午节的千年传统还是延续下来了,而且那具有特殊香味的艾草、特殊形状和颜色的“符块”“端午绳”,也使得这个节日颇具“仪式感”。自记事起到1977年赶上恢复高考的20多年间,从未隔断。大学四年,实在记不起这个节日是怎么过的。参加工作后,先在县城、后在市里有了小家庭,开始接触市场,端午节被细心的妻子打理、被儿子以及后来的孙子充实得花花绿绿、有滋有味。除了香包、五彩线、大公鸡剪纸等民俗饰品外,粽子仍然是主打。不仅有江米加蜜枣粽子,还有玫瑰、芝麻、青红丝等各种材质的粽子。三角形的粽子被细线规范地五花大绑,包装的粽叶剥了一层又一层,一个垃圾桶都放不下。再后来,吃粽子成了家常便饭,平时想吃就出门去买,端午节的严肃感少了许多,更没有了农村时的艾草味。
    记得退休后,在端午节前参加过一次“端阳诗会”,是模仿古时文人举办端午雅集“骚坛斗诗”的做法,将“传统的节日”“中国的情怀”和“人生的意趣”相融合,十几位诗友欢聚一堂,缅怀“国难思良将,板荡识忠臣”的爱国诗人屈原,传承源远流长的中华诗词。我的《端阳诗会感三首》竟然荣登报端。如今,端午节又来临了,不妨将故作拈来修改,温故知新并自我激励:
    限韵赋诗类殿考,凝神屏息苦煎熬。
    未图锱利更无誉,只令激情似宝刀。
    几近绝学仍求工,无情点刺宿将风。
    雕虫小技兼闲雅,也要消得半世功。
    屈贤始探发天问,料见神十喜射空。
    万里飞人吃粽子,龙舟竞渡在苍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