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差“回来”这是“迎接”也是“诀别”
2023年3月9日晚上,在高速路口远远看见警灯闪烁,人群中大家互相转告:来了,来了,回来了,回来了……
每个人不自觉地整理衣装,翘首相望:警车里是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韩庭长,准确地说是韩庭长的遗体,但大家还是觉得迎回的是大家的韩庭长。
他,出差回来了,我“迎”他回来,想着车辆回到单位,他就该下车了。生活上大大咧咧的他,走的时候像往常一样,只带着他那个毛了边的军用样式的斜挎包,身着制服和运动鞋,他看得很紧的唯一一个宝贝是那个装着卷宗的袋子,他从院里出发走的时候,我正要去法庭开庭,我还逮着他请教一个比较麻烦的案子,他说:今天着急出差,回来再说……
只是,“迎”的同时又是“别”。在出差的路上,他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离开了他热爱的事业,离开了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家人、朋友,离开了他始终放不下的“当事人”……
这个小城不大,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得知的消息,都不约而同地来参加这场特殊的“迎接”。现场人数太多,我根本无法靠近载着“他”的那辆车。现场静得难受,只能听见车辆发动机的嗡嗡声,嗡得我心里直痛,嗡得大家眼泪直流……
那辆警车下高速短暂停留后,继续缓慢前行,大家也赶紧找到自己的车跟在后面。车队实在太长了,无奈,领导出来交代,这辆警车会绕道法庭再去殡仪馆,随后会举行正式的告别仪式,车队太长影响交通,大家散了吧。
我不甘心,想看韩庭长一眼,只好开车去殡仪馆等待,等到深夜,终于又看到了那辆警车,只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,我还是没能上前看一眼,韩庭长的妻子我们平时都叫老嫂子,老嫂子几度昏厥,现场每个人都那么悲痛、不舍、无奈,还有和面对“死别”的那种无力。
我远远地只看见了那个毛了边的军用样式的斜挎包,正静静地、不成形地躺在那里……没了主人的它,也挂不起来了,但关乎百姓切身利益的案子我们会继续办下去。
(作者单位系潞州区法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