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难关头,你疾风而来
——记晋中市消防救援支队王胜
从“消防新兵”到“消防队员”,王胜一路攀登。在平时的集训里,他显示出超强的业务技能。他一人连接三盘水带,看得人眼花缭乱,还没等人反应过来,就已经装备齐整,三条百余米长的消防水带早已连接完好,高达数十米的水雾像飞流直下的瀑布奔涌而出,人们惊叹他风一样的神速,而他却说:“这是与生命赛跑,必须得跑赢”。最令人震撼的是,在一幢数十层高的楼梯房演练场,他一人扛起一部梯子,一路飞跑,从把梯子伸缩开,立起来,到飞跃而上,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他攀梯的画面,被人抓拍,那姿态犹如“空中飞燕”,动作敏捷,身姿轻盈,看得人热血沸腾,啧啧称奇。王胜豪情澎湃:“我们扛起的不是木梯,而是人民的生命啊!”朴实的话语,如和煦的春光,让人倍感温暖,肃然起敬。
经历了无数次的出警,王胜获得快速的成长。他已经从一个懵懂少年蜕变成杰出的消防人。
2016年4月2日。王胜和平常一样,正进行技能训练,就在训练接近尾声时,一阵警铃,让大家神经一下子绷紧。大家火速集合,一扫高强度训练带来的疲惫,迅速穿好装备服,整装待发。
原来,榆次东赵乡大发村村东发生一起窑洞坍塌事故,一人被埋在废墟里。当王胜等消防队员火速赶到时,太阳正渐渐落山。大家立即快速侦察,发现坍塌物是砖石、黄土,坍塌面积约8平方米,而老人被埋约2.5米深。
窑洞没有彻底塌陷,摇摇欲坠的窑体随时都会再次塌陷。王胜是救援一组的得力干将,领到的第一任务是拿上铁锹冲入废墟,迅速转移土方。王胜与队友拼尽全力,使劲地挖,直到双臂酸痛没了知觉。王胜奋力挖土,哪知头顶上的土块还在往下落,土块砸下来,砸得身上生疼,但是,救援迫在眉睫,丝毫不敢怠慢,直到听见老人微弱的呼吸声,王胜赶紧扔掉铁锹,和队友一起徒手用力挖,终于看见了老人的头。老人戴着一顶帽子,塌方的时候,他拿着一把扫帚,被俯冲下的黄土冲击成侧坐姿势。帽子给了老人呼吸的间隙,让老人不至于窒息。一看到老人还活着,王胜一伙人,更是疯了一样,快速地刨土,直到把老人成功救出。
出警争分夺秒,救援时不我待。每一秒,都在与生命赛跑。为了尽快奔赴现场,他们计算着一分一秒,面对救援中的突发情况,他们机智应对。可是,很多时候,他们也陷入险境,但比起救援,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。
我问王胜,危险时刻,你想什么?王胜说,出警铃声一响,就得赶紧穿好行头,带好装备,你多想一点,就连衣服都穿不好,更别说赶上出警车。
那一声警铃,是战斗的号角,是生命的接力赛跑。每一个消防员,都把责任扛在肩上,用行动践行着誓言。
(四)向险而行,赴汤蹈火
无情的灾害,让人望而生畏,而消防员,以凡人之躯赴汤蹈火,站在冲天的火光里,成了“英雄之神”。
2022年,榆次区张庆乡,有一个生产液压油的小作坊发生事故。建筑是彩钢板房,房内液压油储罐因为电线短路产生高温,罐内的液压油在沸腾,浓烈的黑烟滚滚而出,瞬间弥漫了整座厂房,爆炸随时会发生。
王胜所在的消防队第一时间奔赴目的地。此时,储油罐里的油温高达800℃,外部隔离保温层也有300℃。如此场景,让王胜来不及多想,他果断切断电源,冷却油罐是当务之急。于是,他们举着水枪对储油罐进行冷却。但由于保温层隔热,无法做到有效冷却。如注的水流打向罐体,迅速气化,变成沸腾的蒸汽,罐体没一会就又恢复了高温。这时候,王胜急中生智,前往灌顶平台对罐内进行强制冷却,并利用B类泡沫覆盖罐内的高温液压油,以达到冷却和阻燃的目的。罐内温度不断降低,液压油上下产生巨大的温差,导致罐内压力不均衡,高温液压油沸溢喷溅,惊得人们目瞪口呆。几米高的液压油柱带着灼热的温度,冲上房顶,然后迅速向四面飞溅,王胜与站长根本无法躲避,如注的高温液压油从他们身上飞流直下,那一刻,王胜甚至有一种“慷慨赴死”的无惧无畏。幸亏,液压油前期得到了冷却,幸好,一身作战装备,做了最好的壁垒。二人有惊无险,毫发未伤,最终把储油罐全部冷却,安全转移。
这样突如其来的险情,考验的是专业素养,正是有了平日一丝不苟的训练与严格的防护操作规程,才有了临危不乱堪称教科书级别的操作。当意外从天而降,有足够的防护,才会性命无忧。救援,不是鲁莽,而是缜密。唯有保护好自己,才能拯救别人于危难。这一次出警,让王胜百感交集,他在微博上写下:从橄榄绿到火焰蓝,警笛声吹响就出征,千难万险从不惧怕,刀山火海勇敢逆行……
(五)面对逝者,无法悲伤
穿上了这身“火焰蓝”,意味着几乎每一天都得面对死亡。可是,无论是谁,面对生命瞬间的消失,心底总是翻江倒海,悲恸万分!
有一段时间,王胜产生了极大的负面情绪,那是一幕幕死亡场景,让他油然生出惋惜、怜悯,还有万般的无奈。
那一年,亡人的事故特别多,多得有些让人招架不住。整天看到人世间悲惨景象,王胜变得极其压抑。
前年暑假,在太谷与榆次交界的一个村落里,发生了溺水事故。村子里有个蓄水池,刚好下过大雨,有3个孩童在水池边嬉戏玩闹,不幸发生了,其中一个孩童失足落水,另外两个孩童一起奋力施救,随后赶来两个大人,也鲁莽下水,结果5人全部遇难。
王胜接到警情火速赶到事发地,惨不忍睹的一幕几乎把他吓瘫了,虽然身经百战,见惯了各种危难,但这一次,还是让他胆战心惊。无法抑制的悲伤让他泪如雨下。
三个孩童在水上漂浮着,两个大人不知所踪。王胜一组用竹竿把三个孩童救起,随行的潜水员开始打捞两位大人。最后,五具冰冷的尸体摆在岸上,那一幕,他看得瑟瑟发抖。
救援结束,王胜的情绪一度陷入低谷。他强迫自己忘记那心痛的场景,但这样的景象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
面对死亡带来的冲击,及时心理疏导才能得以缓解。经过长达数年的历练,王胜终于能够在各种伤亡面前,保持波澜不惊。他说,所有的悲伤挽不回鲜活的生命,只有把生的机会牢牢把握,才能竭尽所能挽救更多的人。
当形形色色的灾难突如其来,消防队员毫不畏惧,冲锋在前,这是消防队员的集体群像,没有人会临阵脱逃。他们用勇敢和坚定,诠释了“生命至上,人民至上”的坚定信念。
从穿上“橄榄绿”那一刻起,王胜就坚定地认为,从此要对得起“王胜”这个符号,它凝聚了父亲的殷切期望:“王者归来”。从此,在每一次演练作训中,每一次出警救援中,王胜用“赢”的决心,收获“胜”的喜悦。
从换上“火焰蓝”那一刻起,他就砥砺前行,哪怕在熊熊火海里被炙烤,也要咬紧牙关硬撑,那是肩上的使命,那是对消防事业的虔诚,那是对生命的守护。在血与火的淬炼里,经历生与死的考验,才知道,刀山火海是“消防”的舞台,危险重重是战斗的疆场。即使遍体鳞伤,也要勇敢去闯。只有勇于“闯”,才会让生命安全防线固若金汤。
王胜,每一次奋力救援后,连你都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,因为“不堪入目”的面容,遭遇了焰火的洗礼。你摘下头盔,我们都认得你,因为你展露的笑容和铿锵的脚步,传递给我们偌大的惊喜——平安。
作者简介:郝建昀,笔名月亮河,著有中篇小说《伤痕》《粉红飘零》《花祭》《风儿轻轻地吹》等。新媒体文写手、各大平台签约作者。短篇小说《窗外,雨如注》获大型征文二等奖。